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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

人对美的欣赏各有不同, 有喜欢简单的, 有喜欢浓烈的,人对美的欣赏又是相通的,只要是美丽的事物或者人, 人们总会不约而同的称赞。

画上的女子姿容昳丽,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只看一眼竟给人一种无边风月的感觉, 相貌媚极艳极,但丝毫不染风尘,明明妖冶至极, 却偏偏有种淡雅的纯美,画师技艺高超, 把这种杂糅在一起的独特气韵画了出来。

画中女子约莫十四五岁, 已经有这般容貌风采, 真不知再长大些该是何等妖孽。

薛见只顿了一瞬就恢复正常,阿枣低下头才能遮掩住眼底的惊色。

老六先道:“还是二哥运气好, 有幸见到这等美人, 现在看来魏青岚方如是她们也多有不及。二哥,你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吗?“

二殿下缓缓摇头:“不知道。”

老六失望地砸吧砸吧嘴:“可惜了,真想亲眼瞧一瞧。”

阿枣不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彷如看到一件隐形的马甲在摇摇欲坠。

薛见忽的端起酒盏起身走到二殿下面前,浅浅一笑:“二哥久未回京,我与二哥也许久不见了,我敬二哥一杯。”

老六嚷嚷道:“四哥你这就是在逗了, 三哥的接风宴摆了没五回也有三回,你怎么这时候想起敬酒来了?”

薛见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前几回没想起来,今儿才要补上。”

二殿下倒是没想那么多,给自己倒满:“来喝一杯。”

薛见跟他碰杯的时候,忽然手腕一晃,一盏酒一不留神就泼在那幅画上头,美人的大半个身子就花了,他用的纸张彩墨虽然上好,但也经不起这么一下。

六殿下大叫可惜:“四哥你怎么也不小心点?!”

二殿下怒了:“老六你...”他怒哼了声:“罢了,这是拓印下来的。”

薛见:“...”

阿枣四肢僵硬地待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毕竟当初二殿下只是瞧上了沈丝丝,沈家听到风声就跑了,古代信息又不发达,他也肯定没见过沈入扣的脸,这么一想她狂跳的心在渐渐平复下来,但是一看见薛见...又开始狂跳了。

薛见的又坐回原处,不过两人认识这么久了,她能察觉出来他心里不痛快,只得闷头混饭吃。

她如坐针毡,好容易熬到宴散,悄咪咪地观察薛见神色,薛见回头拉着她的手:“我倒是没想到,你...你表妹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阿枣真想喊冤,她自己也没想到好不好!

她生怕再把鬼畜版薛见激出来,主动道:“殿下应当是无意中撞见我...表妹的,只是没想到他还画了画像。”她以为二殿下见过的美人不知多少,怕是把沈丝丝抛到脑后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阿枣一脸蛋疼,薛见想到方才老二拿着她的画像四下展示心里就升起恼意,就好像他私藏的珍宝突然被人拿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展览一般。

他并不是喜欢吧这种事往女人身上推,心里纵然恼怒也没告诉她。他抬眼瞧着她的脸,这才觉得心绪稍稍平复。

薛见见她皱着眉一脸烦闷,不禁抬手抚着她鬓发,阿枣下意识地想躲开,不过没躲得过去,一脸僵硬地由着他摸自己头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抢救一下自己:“殿下...我好几天没洗头了。”

薛见看她想躲又不敢的小模样有些想笑,配合道;“无所谓,反正我也好几天没洗手了。”

阿枣大写的嫌弃:“咦,殿下你能不能讲点卫生。”还殿下咧!

薛见:“...”

他无语道:“你再说一遍。”

阿枣秒怂:“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

虽然薛见前日晚上没对她做什么,但想到他那样冷毒的眼神,她就心有余悸。

薛见见她一脸怂样,难免心里不愉,总觉着她胆子没原来大了。他沉默了会儿才道:“老二要是知道你...表妹也在京城,想必不会消停。”

阿枣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您说。”

薛见悠悠道:“让你表妹嫁给我,如何?”

阿枣:“...”特么昨天不才亲过老子吗!现在怎么又要娶表妹了,你到底啥意思!

她干巴巴地笑了下:“殿下,殿下别开玩笑了,再怎么说臣也是正经官身,难道二殿下还能强逼我献上妹妹给他做妾不成?”

她说着说着就有了点底气,自打沈丝丝女扮男装之后所有事都是一笔糊涂账,那就先混过去再说,等沈入扣好了再谋个外放呢,一切自然可遮掩过去。

薛见一笑:“为什么不呢?”

阿枣觉着他最近总是话里有话,缩了缩脑袋不敢接茬。

薛见没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靠在车围子上就闭目养神,阿枣也学着他的样子靠着车围子闭眼睡觉,等到了地方,她主动醒过来准备下车,被薛见一把捞住了。

阿枣目光躲闪:“殿下还有什么事?”

反正已经坦露了心意,薛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阿枣眼睛瞪大了,她拼命想抽回手腕:”殿下,殿下...操!”

在她白嫩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整齐的印子,直起身挑眉道:“你想操.我?”

阿枣:“...”

阿枣捂着手腕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张嘴想骂又不敢,薛见满意了,伸手抚过两排整齐的牙印:“你觉着怎么样?”

阿枣干干一笑:“您没口臭吧?”感染了怎么办。

薛见:“...”

不过小流氓比不过大流氓,薛见无语一瞬之后很快道:“你要试试?”

阿枣张了张嘴,他突然凑过来,似乎是想亲吻,阿枣这回彻底忍不住,往后缩了又缩,眉头无意识皱了起来。

薛见看见她一脸抗拒,闭了闭眼,在距离一她脸一掌远的地方停下,阿枣慌得睫毛颤抖,瞪眼看着他。

薛见本想亲亲她脸颊的,忽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块芝麻糖喂到她嘴里,懒声道:”请你吃糖。”

阿枣:“……”

阿枣鼓足勇气道:“殿下……”

薛见隐约猜出她想说什么,一手点在她唇上:“说之前先想想是不是我愿意听的,否则...”

阿枣忍无可忍:“殿下,您要是再这样,我就想皇上递状子了!”

薛见一脸无所谓:“这事传传谣言倒也罢了,要是说到明面上,皇上肯定不会再让你做官,到时候我就把你带回家天天睡。”

阿枣吃惊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薛见唇角一挑:“玩笑而已。”

他默然片刻:“以后你不愿意,我不迫你就是。”

阿枣可不敢信,一溜烟跑了,回家之前先整了整衣衫,把领子竖起来,然后才敲门。

李氏拿着扫把差点抽下来,阿枣猛地跳开:“娘,是我!您怎么了!”

李氏一看是她,伸手把扫把收回来:“是你啊,你也不吱一声,差点打错人。”阿枣问道:“怎么了?”

李氏眉毛紧皱:“姓邹的那兄妹俩又过来了,这回又拎着好些东西过来,话里话外都有些套话的意思,我直接把他们俩打了回去,刚你敲门我还以为他们俩又来骚扰了。”

阿枣头疼:“套话?套什么话?”怎么从她穿来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李氏正要说话,忽的敏感地往她脖子上瞧了眼:“你脖子怎么了?”

阿枣忙道:“没什么,被一只贼大的蚊子咬了一口。”坐马车回府邸的薛见突然打了个喷嚏,她转了话头:“娘,正好咱们手头有点余钱,我打算搬到城南去,正好离殿下府和我新开的铺子都近,省的他们再来纠缠。”

李氏被转移了注意力,思量一阵,点头应了。

......

邹家兄妹俩被李氏用扫把直接打了出去,这回才真的意识到想巴上沈家再没可能,邹大哥往地上啐了口:“什么东西,当年穷的连块地都买不起,现在当了官就狂起来了。”

邹兰娘左思右想,还是觉着沈入扣不大对劲,她当然没想到女扮男装那么深远,只想着沈入扣会不会还疯着,为了做官骗人?

她瞪了一眼兄长:“说你傻你就是不聪明,搭不上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爷不是还记着沈丝丝吗,咱们通过大伯把这事告诉殿下,王爷知道沈丝丝在这何愁不赏咱们?”

邹大哥连连称好。

......

两人冒坏水的时候倒真是颇有主意,商议定了就把话递给大伯,层层递上去已经是三天后了,二殿下着实念念不忘了许久,当初找了一阵,无果之后也没再找,反正他虽然没娶妻,身边也不缺女人,但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听说有那位姑娘的信儿,当年的兴致又被勾起来,叫了兄妹俩来问话。

兰娘一见这位殿下相貌温润俊雅,她自己又能说会道,立刻向前一步把见到的和打听到的告诉二殿下。

二殿下听说那位沈姑娘就在京城,而且她的兄长就在四弟府上当差,心里大大地动了下,闭眼想了想那日聚会见兰娘含羞带怯地瞧着自己,微微一笑,淡然道:“先把这两人关起来,以后再做处置。”

兰娘先是一怔,满面不可思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

二殿下随手把玩着玉佩:“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万一你们出去乱传怎么办?”他也不废话,直接命人把兄妹俩带下去。

他起身取出画卷的正本,手指在画中美人的面容和细腰上流连片刻,转头吩咐道:“去查查沈家,事无巨细,只要能查到的我都要知道。”

不过一日半的功夫,沈家差不多被查了个底掉,他一听就听出不对来了,他当年在蜀地也打听过沈家情况,明明是一男一女,一兄长一妹妹,现在怎么变成两个男人了?而且当初沈入扣不是被山贼打伤害了疯病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他低头细细思忖片刻,渐渐生疑,忽的又是一笑,觉着此事真真有趣。

他能这么快起疑心,倒不是他比薛见聪明,而是他先知道的结果再推原因,自然简单许多,再说薛见也并不如何在意她是男是女,并不会因为阿枣是男人就不喜欢她了,所以知道她是女人也没有表现的异常激动。

二殿下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嘴角笑意更深。

......

阿枣和河神的书店由她主理,不过河神还派了个掌柜的打理店铺,她今儿一下差就被掌柜的叫了过去,掌柜的拿出张单子来给她看:“东家,二殿下在咱们这里订了六百本书。”

古代的书价格极高,五百本不是小数目,要是能做成肯定是大进项了,阿枣听到二殿下心里就别别跳了两下:“虽然数目不小,但是他要什么书你看着书单准备就是了,找我过来做什么?”

掌柜的苦笑着给她展开书单:“您瞧瞧着书单...”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随意’。

阿枣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摆摆手道:“殿下是宗室中人,给的书单又这样含糊,未免惹什么事,这单生意咱们不做了。”

她话音刚落下,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沈老板,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你这样,生意是做不长久的。”

阿枣转过头,二殿下从门口走进来。

他名唤薛盼,差不多是一众皇子里最得脸的一位,相貌虽不及薛见那般俊美,但举手投足自有股尊贵。原书里他没有正面登场过,但是薛见和申妙说话的时候用‘道貌岸然’四个字形容过这人。

阿枣已经习惯了剧情人物主动找上门,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多牢骚了,躲不过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二殿下有何事?”

薛盼十分自然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是个十分突兀的举动,他做来却没有半点违和:“你们做生意的,不是得想法满足客人的需要吗?怎么你一言不合就要拒绝人?”

他说完细细打量着阿枣,手脚都小巧,能看出身高也不高,心里开始肯定起来。

阿枣把书单递给他:“别的吩咐只要我们店里有的,自然都会照办,但是卑职的店里并没有一本叫随意的书,殿下这就是为难我了。”

薛盼看了眼书单,并没有伸手接过:“把你们店里卖的最多的书每本都给我送些来,不过我有个要求...”他笑的仍是一派温和:“沈老板等会亲自送到我府上去。”

阿枣在自己黑名单上又悄悄拉了一个,推却道;“殿下这可就是为难卑职了,卑职等会还有事,我会派最得用之人给您送过去的。”

她知道十分失礼,但也顾不得那许多,起身往门口走,薛盼一直看她出了门,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她想要侧身让开,薛盼突然抓住她手臂,压低声音道:“沈老板,我一直想问问,令妹最近过得如何?”

阿枣心意一震,薛盼还是一派君子风度,声音轻缓:“所以我想请沈长史过府一叙。”他边说边瞧着她的脸,想到当年惊鸿一瞥的绝代佳人,下腹不由得一热。

阿枣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现在全世界还有不知道她是谁的吗?!

她更不敢跟过去了,想要抽回手:“殿下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薛盼这人不管内里如何,面上大体总是过得去的,她以为拒绝就算完了,没想到薛盼突然在她后颈处轻捏了一下,她身子一软,被薛盼半强迫地拖到了马上,他冲跟出来的掌柜笑道:“沈老板要亲自把这些书给我送过去。”

他起了疑心,自然想要验证,于是说完就打马走了,身后一行护卫跟着。阿枣身子乱动想要跳下去,这么一动后领倒是敞开了点,露出后面整整齐齐地牙印来,薛盼眸色一深,想到前些天听到关于薛见和沈入扣的流言,他现在倒还谈不上什么占有欲,只是对自己不是第一个享用这位疑似他当年见过的女子表示遗憾。

阿枣真怒了,这帮皇子到底是怎么教育的!一言不合就强迫,和薛见倒真不愧是兄弟俩!

她忍不住想要踢踹马腹迫使马儿停下,薛盼强行把她压住,温和提醒:“沈老板莫要乱动,仔细摔下来。”

阿枣恼火道:“殿下到底想要如何,我是堂堂朝廷命官,并不是任你驱役的下人!”薛盼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请长史帮我送书回去,你...”

他话才说了一半,一粒石子突然打向马儿臀部,他□□的骏马长嘶一声,他控制不住,阿枣身子也跟着一晃,脚下一滑就栽了下来,却没有摔在坚硬的地上,反而落在了一个稳当的怀抱里。

阿枣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以为是薛见,转过头道:“殿下。”一看就愣住了,居然是李兰籍。

李兰籍最近没怎么出现过,但阿枣还是想到了上回被他绑走之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抬手就要给他来上一拳。

李兰籍轻笑着避过:“这么想哥哥,急着投怀送抱?”

那边薛盼一脸愕然,李兰籍还没来得及笑完,突然感觉一阵破风之声,下意识地侧身避开,怀中的分量突然一轻,阿枣腰就被一根马鞭卷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到了另一匹马上,他转头一看,竟然是面无表情的薛见。

阿枣短短时间内三度易手,脸上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他们在的地方是闹市,不少人见三个容貌气度都宛如天人的男子在对峙,都停下了脚步观看,定睛细瞧,见风暴中心的不是他们所想的大美人,而是个带把的汉子,脸色更加稀奇。

薛见冷淡一挑眉:“我这长史犯了什么错,竟让二哥你当街挟持。”

他这话没给薛盼推脱的余地,薛盼皱皱眉:“四弟误会了,我不过想请沈长史回府说话。”

阿枣还没被人当国宝似的围观过,直觉得丢人无比,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薛见的衣襟。

薛见眼底冷光闪动,本想开口,低头瞧见她的眼神,淡然扫过薛盼和李兰籍,掩去眼底戾气,拍马转身走了。

阿枣松了口气,肩膀一垮,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气无力地道:“多谢殿下。”

薛见眼角晲着她:“我倒是没想过,你竟这般抢手。”

老二不是会随意发作的人,他今儿强行带人只有可能是猜出了阿枣就是那画中女子,可他是如何猜到的呢?薛见等会吩咐老二府里的钉子打听一二。

他顿了下又瞥她一眼:“他为何突然要强行带你回府?”

阿枣恹恹道:“殿下说笑,二殿下惦记我...表妹,您也是知道的,何必这般取笑我。”她说完稍微直起身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您了。”

薛见捏了捏眉心,他不挑明,只是想等她自己开始信任她了,甚至是喜欢他,主动来说,现在瞧来真是个冥顽不灵的。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并且不知道阿枣什么时候能开始信任他。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语调古怪的重复:瞧上你表妹了?”

阿枣肯定地点了点头,薛见沉默片刻:”罢了,只是口头谢谢?”

阿枣脸皮直抽抽:“我回头请您吃饭。”

薛见抬手想摸她的脸,阿枣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差点从马上栽下去,薛见拉住她,把原本的话咽下去:“好啊,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阿枣转身下马,又点了点头。

薛见拍拍她的狗头,趁她不休息,又伸手捏了捏她软软耳朵:“以后小心些,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阿枣没躲开,脸上蒸腾起一片热浪,皱眉退了几步。

薛见见她满脸不悦,眉梢一扬,不紧不慢地调开话头:“你的功夫和马技也改紧着练习了,别是个人都能将你揉圆搓扁。”想到方才那场景他心里就冒火。

阿枣被转移了注意力,附和点了点头,多学一样本事就等于多一种谋生技能。

薛见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日果然开始操练,阿枣□□的死去活来,偏偏她每次刚要喊累,薛见就开始描绘她因为不会武而受人欺负的惨状。

——简直像一个操心不已的老父亲,要是老父亲不惦记着自己的就更美好了。

阿枣□□练的神魂颠倒,思维却越发发散,薛见这种到底算鬼父还是干爹呢?

薛见正在讲要领,见她思维跑毛,蹙眉道:“阿枣?”

阿枣一个激灵,脑子邪光一闪脱口道:“爹!”

薛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是爹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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