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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怂神翻身记

明烈听了,也顾不上再搭理她们,挑了条最近的小路向御花园一路跌跌撞撞跑过去,一路上遇到阻拦的宫娥侍卫,都是直接打翻。

她满心期盼满心欢喜,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仪态全无,一心只想奔向她人生中最后的坚定与温暖。

可明烈还没来得及走近喊一声容二,就远远看到御花园里宫女太监跪倒一片。

“恭喜明珠公主,恭喜惊羽将军,天命所归,百年好合。”

御花园里充斥着欢喜的祝贺之声。

明烈当场就失了魂,鬼使神差地躲进了一座假山后面。

以前她总是骄傲的、热烈的,从来看不起生活在阴沟中躲躲藏藏的行为,可这一次,她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她竟然已经沦落至如此狼狈的境地。

一片树叶随风飘落,恰好落在他的头发上,而她娇笑着,踮着脚尖为他取下。

“多谢公主”。

十八岁的容二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

明珠公主慕容菀把树叶握在手里,对容月玦说道:

“月郎,你我既已互通心意,父皇母后也已赐婚,便无需再像以前那般辛苦避讳,以后,唤我菀菀吧。”

“那就,多谢菀菀了。”

虽然隔了一会儿,安息还是听到了这一声,菀菀。

任谁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明烈仍然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他们走远,耳边只循环响着一些杂乱的声音:

互通心意。

辛苦避讳。

阿烈,菀菀。

阿烈,菀菀。

明烈痛苦地堵住了耳朵,想要赶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恍然大悟。

容二叫过无数次阿烈,但她从不知道他喊起人名字来也可以如此百转千回,缠绵婉转。

她以前是不是,太过自信,错过了什么?

说什么独一无二的专属称呼,都敌不过耳边一句轻轻的,菀菀。

原来话本上都是骗人的啊。

不,也不全是骗人的,难怪她按照话本,使出了十八般招数撩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一度还怀疑容二是不是像大哥那般喜欢男人。

可笑他十七岁生辰那晚,她上蹿下跳,逮住机会就说一句皎皎天上月,就差明着说出我喜欢你了,当时看在这对真正的有情人眼里,应该很困扰吧。

原来是这样。清醒只要一瞬间。

那是她小时候与容二一起读过的名叫《相思》的诗,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皎皎天上月,盈盈水脉间。脉脉不得语,似是爱人言。

少女的一腔柔情心事,终究是落空了。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哭过笑过,一起打过架上过战场,一起驰骋戈壁草原,一起看过满月星河,一起差点共赴黄泉,此生她唯一想嫁的少年,走远了。

明烈万念俱灰,只想着,都是假的啊,都是假的啊。

原来,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啊。

她无知无觉地游走着,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游荡到了小时候与容月玦一起玩耍过的太和湖边。

在幽暗的灯火下,依稀可以辨认出,湖面上倒映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一身红衣已经有些破破烂烂,膝盖的地方甚至染上了泥污,是刚才跑的太急跌倒时染上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已经看不出来原来乌黑发亮的样子了。

特别是额上那朵凤尾花胎记,也似是败了颜色般,了无生气。

狼狈至极,真是在战场上也未有的狼狈至极。

那时候,就算是满身血污,她却也是双眼有神、容光焕发的。

明烈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只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跑开了。没想到的是,她跑的太急,一不留神被地上的台阶绊倒了。

只听“哐啷”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明烈又急急忙忙顺着响声看过去,只看到碎了一地的水晶。

一种悲伤又心酸的情绪袭来,明烈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果然,这段日子一来一直陪伴着自己入睡的那个水晶镜,不见了。

那是容月玦从蓬莱归来,送给她的礼物。现在想起以前的情景,总觉得不真实地恍如隔世了。

物非,人也非。或许一切真的都该结束了。

这一刻,跌坐在无人角落中的明烈,真正明白了万念俱灰的感觉。她的人生中,曾经有一盏明灯,一直为她亮着,那是她在孤立无援时温暖的依靠,也是她历经风雨时安心的归宿。

现在这盏灯,或许还亮着,甚至比以前更耀眼了,却不再属于她了。

她从心底里祝福容月玦与慕容菀,希望他们能平安喜乐,一生无忧。只是从此之后,她的一生如何,也不再重要了。

不必再执着于对与错,不必再辛苦地坚持不妥协,不必再努力地去击退那些流言和伤害……

因为这都不重要了。

所有人都已经离她远去,即使将来有一天,她证明了是他们错了,也没有意义了。即使他们愿意再回来牵起她的手,拍拍她的肩,哭着笑着向她道歉,也没有意义了。

破镜难以重圆,死灰的心也难以复燃。除非时间能倒回,否则已经成型的伤口,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恢复如初,不留一点伤疤的。

到底是怎么就走到了这一天的呢?她明明拥有最勇敢果决的父皇,最仁心慈爱的母后,最智慧温柔的哥哥,还有最真诚可靠的伙伴。

为什么,如今却都变了呢?

明烈抬头望向这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自从乌云蔽日之后,这抬眼所见,就都是漆黑一片了,像渺茫的前路一般,叫人看不清楚。

如果,如果真的有什么终结这一切的办法,她可以放弃自己,如他们所愿。

明烈这样想着,一路避开侍卫与宫娥,来到了凤仪殿中。她想要见圣慧大帝与显德皇后一面。

她有种预感,不管接下来她打算如何做,总应该再见父皇与母后一面。或许是当面告个别,或许是彻底把话说清楚。

她莫名其妙地觉得,去见这一面,她就能知道接下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了。

得益于她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这一路走的很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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