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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从全知全能开始

与此同时。

猿飞日斩站在实验室中央,目光寂然的看向面前培养池中浸泡着的、表面贴满封印术式的古旧棺材,默不作声。

在这座培养池边缘角落的标牌上,写有【木叶17年-弥留三型29号‘恒定计划’】字样的水墨标识。

单看标识上的日期,距离现在显然已经有了一段时日。

唯一令人稍有些讶然的是,

在棺木正中央的位置上,竟凋刻着一道标准的红白团扇图桉。

猿飞日斩伸出那只如橘皮般褶皱的手掌,轻轻在棺木上抚摸过,发出沙沙的响。

像是在挣扎。

最后,还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活人的事...还得是让活人去办,对吧。”

“只不过,会让你有些痛苦就是了。”

“抱歉了。”

话音落下,猿飞日斩双手结印。

“封印,解。”

伴着他的低吟声,贴缚在棺木上的封印式纸骤然绽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沉重的棺木也仿佛被某种由内而外的剧烈风压往外推动,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一截。

在‘吱嘎’一声轻响中,露出里面最深沉的那片黑暗。

“卡哒。”

里面传来近似骨节折动的轻响。

一只湿漉漉的、极端苍白的手掌,缓缓从棺木之中伸出,撕开贴在他身上的封印符篆,也穿透了那层不知由什么构成的浅绿色薄膜,轻轻按在棺材板上。

沉缓而有力的将木板掀开。

发出‘咣当’一声。

“咳、咳咳...”

从棺材里发出的声音用力向外咳嗽两声,直到将身体表面的所有封印护符全部撕裂之后,这才像是找回了全部的身体掌控权。

‘他’动作僵硬的从棺材中坐起身,朝周围扫了几眼。

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以及,看上去稍微有些熟悉的人。

“......”

棺材中起身的人影与猿飞日斩对视良久,既没有询问过去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对周围的任何事物产生好奇心。

他只是声音缓慢、似对‘说话’这种行为有些陌生道:

“日斩。”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还好你这次将我唤醒,如果再晚几年的话...我能感觉到,这次醒来之后,应该就没多少时间了。”

“那感觉...”

“还挺清晰的。”

猿飞日斩沉默着,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对面的男人却并不在意,只是捋了捋鬓角快搭到腰部的长发,随手在后脑打了个结,系成高马尾。

若仔细看就能注意到。

在男人那赤着的胸膛上,位于心脏附近的皮肤,呈现出了与周围苍白肤色全然不一的些微暗红状。

“好久不见了。”

“镜。”

猿飞日斩语气沉缓。

此刻从棺中苏醒之人,正是他昔年的挚友。

宇智波镜。

按照档桉资料文库上的记录,真正的宇智波镜死于木叶17年的爱染川一役,在宇智波一族部分叛忍的袭杀之下背后中刀,当场阵亡。

死亡年龄,二十五岁。

但是,唯有那年刚刚继承了三代火影之名不久,座下位置尚且不稳的猿飞日斩与团藏等人清楚,经历了那一战的宇智波镜并没有死。

不过,事实上也跟死了差不太多。

因为在爱染川一役中发动叛乱的,是以宇智波镜的父亲、弟弟为首的三十一名宇智波斑狂热追随者

在那一战中,宇智波镜亲自手刃了自己的父亲、弟弟、友人、族人,共计三十一人。

同时,也开启了名为‘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终极血继。

然而,在得到这至强的力量之后,

宇智波镜所要面对的,就是弑杀父母被族人唾弃、亲人反叛为村民不齿、曾经最温柔的母亲对他避而不见,几日之后郁郁自尽的悲惨结局。

于是,他作为‘人’的一面被迫的消亡了。

彻底成为了深潜于暗部的‘修罗’、‘杀人鬼’、‘人切斋’。

为什么无论是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甚至是转寝小春那种只会挑事的废物,在面对‘宇智波’一事时,总能达成近乎一致的强硬态度?

他们这批人可没见识过宇智波斑的全盛年代,终结谷之战爆发的那年,他们都还不过是一群刚从忍校毕业不久的小屁孩。

真正能让他们感到恐惧的,能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封杀的,绝非某种名为‘宇智波’,看似具有力量的‘符号’...

唯有曾在他们身边很近的地方,切实发生过的事,才能真正拨动几人心弦。

例如。

某个昔日温文尔雅、待人谦和,软糯到被千手扉间拽来当靶子的宇智波老实人,在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之后,一口气黑化堕落为一个不择手段、残忍嗜杀、以凌虐为乐的恐怖暗杀者?

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

那如果‘他’的愿望若是消灭剩余的所有宇智波一族,只让极少数的剩余年幼族人,成为一位位尊贵的‘荣誉木叶人’呢?

再如果,这个人在明知自己的童力即将消耗殆尽,在疯狂与抑郁中病弱衰朽的身体即将凋零时,主动提出进行‘时空间恒定封印’、‘以己身为武器’的要求,等到了需要灭亡宇智波的那一刻再召唤他苏醒过来的话,又会如何?

若是相田将晖得知这一切,又了解过贤二、马达拉做出的一系列离谱操作,大抵还能表示理解。

可对年幼的‘二代火影课后学习小组’的几人而言,就称得上是世界观级别的重塑了。

于是,会留下三代-宇智波过敏应激机制,倒也不算异常。

这世道横跨千年,

却未曾有过没来由的爱恨。

此刻,见到猿飞日斩如此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棺材里的男人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低笑道:

“我告诉过你的,日斩。”

“宇智波一族是不可靠的一族。”

“只要他还继续存在下去,就一定会继续制造出像我这般的,被一幕幕‘规划好’的悲剧。”

“那么...”

“把‘最后的任务’给我吧。”

“是宇智波已经叛乱了?还是哪位宇智波一族的强者发起了大规模的政变?”

“不是。”

猿飞日斩嗓音低沉的叙述着,将一沓资料前移,交到对方的手里。

“是一个,”

“比他们都要麻烦的孩子。”

坐在棺材里的男人接过文件,指尖贴在文字上飞快抚摸,一目十行的扫过上面的事迹,眼神渐渐阴冷、平静。

直到全部看完之后,才用那双童力近乎干涸,以至于高度近视的双眸转向他,缓缓道:

“......”

“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啊。”

“日斩。”

猿飞日斩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那孩子,是除掉宇智波的关键因素。”

“所以。”

......

“所以......”

全身都覆盖在暗部风衣之下的高挑男人从树后走出,那沙哑沉闷的声音里,带上了些微不经意的血腥气。

面具下那双略微发散的漆黑童孔,在查克拉的灌注之下,由黑转红,再化作如同镰刀般弯钩似的黑玉色泽。

是从未见过的风车。

相田将晖与月光正一两人落在他面前。

后者的神色略显凝重。

宇智波镜轻轻气喘着,像是艰难从黄泉里爬上来的死者,有些不适应这现世的湿润与温暖,颇为无奈道:

“能请你就这样去死吗?”

“...”

话音落下,周围被相田将晖两人视作退路的小道,陡然被十数名根部忍者团团围绕。

幽月在漆黑夜色衬托下升起。

清冷的月光为在场的所有人,打下了一重厚重的阴影。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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