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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掌门大人驾到

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一辆马车悄悄的前往了与哈多林相反的方向,朝着燧月教的总堂去了。

车里坐着三个——臭着一张脸的今夕、一脸无奈的任百里和一脸满足的栖凤鸣。

原因么,其实很简单。

自从这事定下来以后,栖凤鸣像是忽然放开了所有的忌讳,亲亲密密的回到了最小的时候,黏着师傅不肯放,堂堂一个教主、七尺男儿此刻正乖巧的窝在师傅的脚边,满足的蹭来蹭去。

今夕的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而她又不能推开栖凤鸣,又得小心照顾一下的情绪,实在是太辛苦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喂,离她远一点!”怎么前几天还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对手,昨天还是一个义气凛然的教主,过了一个晚上就成了一只大狗,窝在她的女人脚边不肯走?!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傅,他欺负人。” 栖凤鸣无辜的冲着自己师傅眨眨眼睛,根本不搭理那边露牙的笨狼。

“……今夕……”她很无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徒弟会一觉醒来重新变回了小孩子,这无辜的小眼眨的,她怎么也狠心不下去啊!

今夕看着冲自己做鬼脸的人直咬牙,但是却不能真把他怎么样,只得将人又抱得紧了些,好宣誓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可是这小子完全不在乎啊,只是抓过任百里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居然……睡着了?!

他知道师傅为难,面对自己,想逃的冲动比什么表情都明显。

他想了一个晚上,怎么才能让师傅不再回避自己,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师傅是很疼自己的,那个师傅,也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所以,自己只要拿出那个时候的状态来,师傅就一定不会再回避自己了。

他决定试试。

然后……他赌赢了,师傅果然舍不得,虽然无奈,但还是纵了自己。

原来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

他本来就眷着这个人,要他拿出来以前的模样来,一点都不难,反正自己什么小性师傅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能贴着师傅了,真好!

恍惚间,似乎时光从来没有走。

他想,这么一直做个乖徒弟,有什么不好!

他很满足。

至于边上那个,当成没看见就好了。

师傅……

……原来,他真的又是自己的徒弟了。

一瞬间,他恍惚也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软软的,抱着自己叫师傅的栖凤鸣。

能重新开始吗?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时候,多好!

今夕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堵得不能呼吸。

这戏,不是装给别人看的,是装给他们自己看的,他们要把自己骗过去,要告诉自己,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纠缠的那个时间,只能回到最一开始了。

他演得认真,她也演得尽兴,那自己,也只好装着是个观众,鼓掌。

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甘心,却不是为自己,只是觉得,这两个演戏骗自己的人,好可怜,比自己,更可怜。

注定得不到,却又没有法子松开手,他们三个,真是谁比谁可怜。

如果那个时候,能稍微面对一下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任百里能稍微坚持一下;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早一点下了决定……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人究竟是要怎么一点一点的,才会错成这个样子啊?

谁也回不去,时光真的走了,谁也回不去了。

车里,坐着一个假装臭着一张脸的今夕、假装一脸无奈的任百里和假装一脸满足的栖凤鸣……

有了燧月教的暗中帮助,今夕一点痕迹也没有的就消失了,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是木偶剧团的班主,也不是什么前七王子,而是一个来中原倒卖丝绸、棉布和兽皮的大商人,带领着一个庞大的骆驼队,而吃进他这笔货的,则是一个“永记布庄”——也算是燧月教的产业。

而这么大的货物,是需要和教主接洽的,于是,领队很自然的就被请到了燧月教的总堂。

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她算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总堂——居然占据了一座山!

不过格局却很熟悉,和景风堂非常的像——其实,景风堂也算是燧月教的一个分支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像,其实很简单,因为某人对设计总堂没什么兴趣,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在等任百里回来,所以就把景风堂干脆搬了过来。

只不过是个大了十倍的景风堂,到也不觉得陌生。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这次回来,不再是男装,而是一位一直带着面纱的今夕夫人,彻底封锁了有关她的一切消息,只是为了她的安全。

若是已经“死了”的任百里再次出现,怕是又要起一场轩然大波!

所以,在没人的地方,他是师傅最乖巧的徒弟,有人的地方,他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教主。

冥王和四大护法也一直保持沉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妙手回春”也被悄悄的接来了景风堂。

“妙手回春”是冲着“他绝对没有见过的病症”来的,而他来了之后,则更是惊讶。

“这……是蛊对不对?”

“你知道?”今夕和栖凤鸣难免有些惊讶。

“妙手回春”不悦的瞪了两个人一眼:“老夫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不过……中了这么狠毒的蛊还能活下来的人,是第一次见罢了。

栖教主啊,这诊金老夫不要了,倒给你几千金也无妨,只求一点这人的血回去。”

栖凤鸣冷笑一下,没有说话。

“妙手回春”也是个有脾气的老头子,虽然不怕栖凤鸣,但是也觉得有些不太对,“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他也算是和栖凤鸣打过些小交道,也稍微了解到点这个人有多冷漠,没有感情,却不想今天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意流露,若不是自己能出手救人,怕是已经成了一缕烟魂了!

“凤鸣。”她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徒弟不要太无礼了。

“是,师傅。”一听到她的声音,那股杀气一下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

见了鬼了!翻书也不见这么快的!

“原来是教主的师傅,难怪……” 这一场面一出,由不得“妙手回春”不相信——他可没见过年挨个眼高过顶的栖凤鸣听过谁的话!

“可是……任百里不是早就……”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任百里,那他不是也成了一党的?!

虽然不是很了解内幕,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道道,隐约知道任百里是被今上赐死的,如今她又活着出现,这……

她的消息若是泄露,自己必死无疑!

与其让自己猜测这个人是谁,倒不如干脆开门见山的告诉他,让他断断不能说出去,一个不慎,成了江湖朝廷的双料叛徒,自己死都没地方埋了!

“妙手回春”长叹一声:“任百里,不管这么说,这招忒狠了些,老夫不想卷进来的。”

她也只好歉然一笑:“实在对不起老先生,但是您必须得卷进来,我才最安全,这样,您也只好把我治好了不是?”

“‘灰衣生’的名头,果然不是白来,就这么把老夫算计进去了。”

“也不白算计您,区区一瓶血,还是给得起的,毕竟您说的价钱,小女子很动心啊!”她浅浅笑了,十分无辜。

但是“妙手回春”死也不会问为什么她会对钱动心了,否则又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他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了!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老夫也只好把你治了,但是说实话,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治好了,毕竟你这条命,已经被蛊吸走一半了!能活着,简直就已经是奇迹了。”

“这是自然。”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赏赐。

不过,她还有事情要做,多一天能活着,都是好的。

鼓——对了,现在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原名、现在身份是“管家”的恩达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阿满给他的印象在先吧,他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只是性格坚韧,却不想现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一场不见硝烟的见证,对方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缴械了!

喂喂,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啊?未免太厉害了点吧?!

这么冒险的主意,他可是很不赞同的!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认了——有的时候,真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像她说的一样。

而这样的想法,冥王也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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