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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变

“什么神僧不神僧的!老僧对这枯骨魔僧的名头满意的很,少在那拍马屁!”枯骨魔僧冷声说道:“你们几个找到那东西没?”

“尚无头绪!只是得到消息在阴山附近罢了!”季玄恭敬的回道。

“嗯。”枯骨魔僧大袖一甩道:“你是‘白衣’那爱装腔作势的老家伙手下吧,老僧也不为难你们,每人留下一样东西,自行离去!”

“是!”季玄松了口气,一咬牙将左手小指扯断,自行点穴止血后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弯着腰不敢起身的邱豪跟铁中棠见状亦是自行扯断一指,道:“多谢前辈!”

地上留下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三人急急忙忙的转身就走,那神情,似乎留下性命已是万幸的样子,其实若非看在‘白衣’的面子上,或许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三具尸体吧。

枯骨魔僧也不理睬三人,任凭离去,跨前一步,盯着李天半晌之后才冷冷的道:“小子!把你背上的包裹打开。”

李天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背上的青布包裹取下,仔细的将包裹上的结打开,摊平在地上。

势不如人,光逞口舌之快是没用的,从季玄三人的态度来看,他知道只能听命行事,等哪天有了实力,再将这口气找回来还不迟,这个道理,察言观色的技巧,十年的苦役生涯,从十三岁进入九原直到如今活着走出来,他已经历太多了!

看着枯骨魔僧毫不客气,左脚随意翻动着地上的包裹,李天不禁怒火中烧。

忍!一定要忍!枯骨魔僧,哼!好大的名头!这些江湖人都是这副德性吗?眼睛中只有利益的存在,为了利可以连人性都甩掉,我一定要变强!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

在枯骨魔僧眼中,李天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甚至比不上断指离去的季玄三人,他当然不知道李天心中的愤怒,其实,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所谓,反正在他眼中,李天早已是个死人了,翻动死人的东西,当然不须征求主人的同意。

“嗯?”枯骨魔僧翻动包裹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脸上有着一丝疑惑,随之一个铁灰色的薄布小包被他的脚挑了出来。

这铁灰色的包裹本来被压在一堆衣裤杂物的最底层,只有巴掌大小,三指高,外面结结实实的绑了好几个结。

“打开它!”枯骨魔僧命令道。

“这......前辈!里面乃是在下好友的骨灰,死者为大,还请前辈放过。”李天强忍心中怒火,平声静气的说道。

“骨灰?嘿!”枯骨魔僧好像不相信的样子,左脚一勾一扯,也不知怎么,那铁灰色包裹外面的绳结忽然寸寸断裂,他右袖轻拂,一股罡风卷过,包裹整个散开来,露出里面的木盒。

难怪魔僧不信了,这年头,哪里没有死人,有个掩埋之地已经万幸,谁会没事带着骨灰乱跑?

枯骨魔僧眼中一丝精光闪过,双手飞快的将木盒掀开,只见浅灰色的粉末中夹杂几块惨白色的碎骨,以他的‘经验’,自然一眼就认出那是人骨!

“晦气!”枯骨魔僧再也不看一眼,随手一丢,左袖朝着李天一挥,随后人腾空而起,眨眼便消失不见。

李天只觉一股凌厉的掌风迎面袭来,虽然早有防备仍是抵御不住,只得勉强运起家传的两仪真气护住心脉,随即眼前一黑,噗的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下再也不省人事。

正常情况之下,以魔僧的功力挥出这一掌,李天绝对是必死无疑的,只是李氏有一门两仪真气,乃是其曾祖父得自一荒废的修真者洞府,级别本就高于江湖中人修练的内功,只是几代人传下来,也没人遇过修真者,只当是一门内功心法,所以就连李天也不知道这件事,纯粹是勉力一搏罢了。

日头渐渐西落,冬季的日照本来就比较短,很快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飞雪又开始渐渐飘落,空旷的大殿上,李天仍是趴伏于地,血迹斑斑,片片雪花穿过破瓦飘落他的身上,一旁被翻得零乱的物什散落满地。

也不知道是否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又或者是两仪真气的功效,李天手指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眼睛慢慢张开,翻身坐了起来。

“咳!”李天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块,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许多,他转头四顾,附近早已空无一人,当看到那剩余些许的骨灰和即将被掩埋在雪堆中的几块白骨后,脸色一黯,连忙起身走过去,弯下腰小心的将其轻轻的拨进盒中,又从散落满地的衣物中取出一件内衫撕开,将木盒紧紧的绑紧。

“东城兄,千帆无能,累你遗骨受尽污辱,有朝一日,必当取魔僧之首,以慰你在天之灵。”千帆心中暗暗发誓。

“真是无妄之灾,幸好那不讲理的秃驴没有下重手,这下可好,还得藉这破庙休息一宿。”李天一脸无奈的将包裹收拾干净。

看来他仍然认为魔僧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哩,殊不知已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回了。

李天看着空旷的大殿,再度朝着原本季玄几人所待的地方行去,略为整理一番,转头看了看,不一会儿,那只剩下桌板的供桌还是遭了殃,成为熊熊燃烧的火堆。

李天满意的看着火苗升起,随后盘坐于地,从怀中取出伤药吞服,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一宿无事,直到天微微发亮时,远方竟然传来细微的喝斥、刀剑相撞铿锵之声,李天缓缓睁开眼睛,柴火早已熄灭,他的伤势也已好了大半。

李天凝神细听片刻,思索了一下,起身将包裹背上左肩,朝着打斗之处奔去。

他原本是要将那‘东城兄’的骨灰送返家乡的,只是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昨日魔僧的神情,令他产生一丝警戒之心,很显然,魔僧跟季玄几人都在找寻某样东西,如今又有打斗之声,要知道,这里可还算是赵国北疆,越过阴山就是匈奴之地了,平常时候,哪个江湖人吃饱了撑着,会大老远跑到这来的,由不得他不去探听清楚情况。

往南走了一里左右,眼前出现一片稀稀疏疏的林子,李天借着树木的掩护朝着目标慢慢移动,打斗声中似隐隐传来谈话之声。

“丁威!我们兄弟一场,莫非你要独吞不成?”一个穿着鹿皮背心的独眼男子面带怒容,边挥刀边喝骂着和他打斗的紫堂脸男子。

“焦老大,这秘笈难道还有与人分享之理吗?况且,小弟我学了这绝世武功后,还会冷落老大你吗?”丁威言词恳切的道,只是其眼角眉梢不经意显现而出的得意之色,早已将他的心思完全出卖了,况且其右手中仍紧紧扣着一支寸长飞刀,看来对那焦老大已起了杀心。

“好!好!好!我焦光远今天算是认清你这个好兄弟了。”独眼龙焦光远跟丁威搭档多年,岂会不知他这个伴当的心性,咬牙切齿的道:“既然如此,那便各凭本事吧,接我的夺命三环刀!”

两人说没几句话的功夫已是交手数招,丁威手中毕竟只是一把短匕,一寸短一寸险,加上他武功本就差焦光远甚多,没接几刀已是险象环生,只是仗着身法俐落勉强闪躲,看来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李天躲在一株参天古树下看的津津有味,同时脑筋飞快的转着“秘笈?难道魔僧他们也在争秘笈吗,到底是什么秘笈,连魔僧那级数的高手也要觊觎?”

此时,丁威脚下忽然一绊,身形歪斜,看似就要摔倒在地,焦光远见状,抓住机会双手紧握单刀,一招力劈华山,眼见的多年的伙伴就要命丧刀下。

丁威忽然左脚一顿,缩胸收腹,惊险的避过来势汹汹的刀锋,抬头冲着焦光远露出一缕狡诈的笑容,同时左手伸直,露出绑在小臂上,闪着乌黑光泽的袖箭。

焦光远见状不由得两眼瞪大,显是惊骇至极,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刷的一声,袖箭化作一丝乌光插入焦光远那剩下的独眼,焦光远惨嚎一声,不过他也非省油的灯,不知何时垂下的左手忽然轻拍刀柄,只听见一声脆响,整面刀锋仿佛玻璃碎裂般,寸寸断开射出。

飕~飕~飕~~~

锐利无比,闪着银光的十数片飞刀打着旋插在丁威身上,感情独眼龙是想以命换命!

转瞬间,还有着一丝得意笑容的丁威竟是全身插着飞刀,鲜血有如泉涌,没多久便失血过多而亡了。

这一战竟然是两败俱伤!两人心怀鬼胎,袖箭早已淬有剧毒,焦光远也只是抽搐了几下,两人相继断气,看的李天愣了许久。

江湖果然是尔虞我诈,前一刻还称兄道弟,下一秒却是以命搏命。

半晌之后,李天才想起秘笈一事,左右观望,又凝神倾听片刻,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方从大树后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他先从丁威胸口搜出一本由不知名兽皮缝制的秘笈,又小心翼翼的将丁威臂上的袖箭卸下,一并塞进背后的包裹中,看着身后的脚印,不由暗叹这场雪停的不是时候,若是雪下的再大一点,他就不用担心行踪曝露的问题了。

他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大树,很快就有了主意,与匈奴的多年对战倒也令他摸索出些许的跟踪、迷惑之法,只是怕耽误太久,也来不及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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