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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变

“谁跟你说那是男孩了。”女孩郁闷的放开手,闷道:“那是个女孩儿,年纪还很小,估计那个殿下也是心思不正,才会故意将她装成男孩子。”

“既然是这样,那就权当其借用的吧。”韬然叹气,“灵湘,你还是这么做事不思前后,难不成真得等到。”话末一顿,韬然看着眼前的女孩转身背对他的身影,眸中略过一丝痛楚,“不管如何,之后事成就算你不开口讨,我也定帮你收回。”

“随你的便,下去吧!”被唤做灵湘的女孩,毫不犹豫的直接撵人离开,韬然垂眼应了声便安静的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阳光虽强,可此室内却是冰凉一片,仿佛被隔离般的清冷。

焰隼此时也不再介意靠着人家身体当垫子的事情,相当自然靠在夜尘胸口前很专心的不停转着各种角度看着那条在阳光下细碎璀璨的链子。

随着阳光的折射,链子竟还时不时闪烁出艳红的光辉,看的焰隼也是对这条链子喜爱甚佳。

夜尘看着焰隼孩子气的行为倒也没说什么,也随她这有些失礼的举动没有提醒。

一路回到了门口,众人皆已着装齐备准备迎接下一次的长期迁徙,只是当夜尘将焰隼从自己的坐骑上轻巧的抱下时,苟澜的神色微动了一下。

出了拱门,焰隼不自禁回头看了看。

她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却不知道为什么。

时隔数月,在外面自我求生果然是很苦的一件事情。

焰隼一边抹着身上的沙尘一边迈步朝着前面的小绿洲前进。

天天这么晒着,原先的白皙皮肤已经映着一层麦黄,倒是让她看起来健康许多。

只是路上的经历却不怎么令她开心,甚至是恐惧的。

许多的孩童因为禁不起这日日跋涉又三不五时的断粮而逝去,当初围绕在她身边的一群孩子,也只剩下寥寥数人了,看着孩子在自己身边断气,焰隼几乎是次次都哭到无法自己,直到敕来将孩子们的尸体安置抱住她。

“小隼,这是必经的,你还小还不懂。”每每当这时候,敕总会抱着她许久等她安静下来,有时焰隼哭完,看着敕的眼中总是装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逢于,你拿着水壶,去那个小湖边把它装满。”递了个皮革制裹袋给旁边的孩子,此时的孩子已经褪去了他该有的天真无邪,一趟旅行让他失去的太多。

接过袋子的孩子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便尊崇了她的命令。

望着那个蹲在湖边的孤单身影,焰隼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这个叫逢于的孩子,其实是她再也看不下去一路都有孩子老人伤亡,在这小家伙临亡之际,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喂了血给他这才活命。

只是她的血似乎有着奇妙的作用,当时这逢于喝下血后,竟是上阶了。

“妖族跟仙族的不同便是,妖族有段时间是无法完全成人的,是半人半妖的状态。”夜尘在压制那逢于转变成狂兽时简短的解释着,“要在所谓成体的时候,大概就是所谓褪壳,他们才能完全有近乎类似凡人的体态。”

只是他们也不晓得,逢于竟是短时间内便激化为成体了。

逢于醒后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竟是掩面后放声痛哭。

和他要好的伙伴皆埋葬在这沉沉黄沙内,他虽活下来了,却背负着那一幕幕的生离死别,这叫他如何接受。

“为何要救我!”逢于曾经崩溃后在焰隼的面前大吼着。

之后,又过了一阵,他方才沉默了下来。

可再也见不到之前他笑容常在的模样,自此他就像是脱胎换骨般,成了一个沉默寡言不愿再多开口的孩子。

敕也曾单独跟其详谈过,但是之后回头却是对着她摇摇头:“给他点时间,让他沉淀。”

在逢于之后她晓得了自己的血或许是有奇用的之后,就想尽办法在试图挽救每一个快凋零的生命。

直到有天晕倒,被逢于半拖半扛到夜尘那里,吃了颗夜尘备藏已久的活血丹,这才方悠悠转醒。

再之后,都是这个样子了,这孩子之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这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命中注定的话是逃也逃不过的,小隼。”事后夜尘曾经在坐骑上背对着她沉沉的说道,焰隼这时才隐约了解到,夜尘身为一个领导者,心里放着多少无奈和沧桑。

“话说敕姐我们也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夜尘一直没有停下,难不成我们不搭营了?”接过水壶大口的喝下去,说不清几次体会这种最简单的幸福,但实在太艰苦,焰隼望着遥遥无期的沙土,看着每一步脚印被掩盖,心难免也备感疲倦。

敕正在烤着难得一餐有的肉,将肉小心在火边放好,支着手有些无意识般的说道:“终点还要一段时间,那是靠近这个沙狱出口最近的一座城,由他妹妹统治。”

“夜尘有妹妹啊?”焰隼歪着头想像着,“看他那样子我以为是无父无母的被关进来。”

“过去的事情,殿下都不大愿意提起。”敕似有些不愿多谈的摇摇头,“不过殿下家族广泛,这个妹妹是排名第十六,年纪小性子急躁了些,这才被放到边界磨练磨练的,殿下跟他的妹妹年纪差的有些多,这妹妹当初也最爱缠着他。”说到这些过去,敕脸上浮现了一抹有些怀念的笑,“殿下性子温柔人也耐心,所以当时在他附近常常有许多女孩围绕,他妹妹总是会吃味然后不顾颜面把人家打回去。”

“那时候殿下被迫关进这边时,她是哭的最难过的那个。”敕感叹,“这次见面,两人估计会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彼此诉说吧。”

此时逢于站在不远处,左手不知何时转化成兽爪,爪上沾着鲜血就这么一路滴回来。

敕抬眉看着,逢于并没有注意到般一脸嫌恶的甩了甩手后道:“脏。”

“这小地方的原住民?”焰隼好奇问道,逢于摇摇头也没多说,把爪子收回后抓起肉就咬下去。

敕反倒沉思了一下,一般的小妖,逢于不会刻意将之除去,难不成是别的势力派来的?

或许来者是尾随焰隼,逢于才会刻意去清理掉。

已经到了那位领地范围,希望不是她多想。

罗襄城,城内。

一红发女子,身姿曼妙,穿着薄丝软甲倚在窗边,如鹰般的锐利双眼直直望着城下。

城下的俘虏正在气喘吁吁的推动着什么,有些人停顿下,旁边的士兵便拿起镶满怨钉的鞭子抽下,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号声。

“还差多少?”她冷冷对着窗外开口,此时身后一阵青烟飘起,一名头戴黑斤的男子,跪地沉道:“约再一月。”

“一个月,我兄长在两天便会入城,竟还得一个月吗?”她喃喃道,菱角分明的红唇有些烦躁的抿了抿,拿起手中的小镜子认真得瞧着。

方片刻,女子便愤怒的将小镜子用力摔了出去,镜子嗑碰在墙下碎成片片四散在地面,在奴隶旁的士兵们看见了全都低头不敢言语。

“为什么我派出查探的探子通通都死于非命?!不过就是要看看兄长带的都是什么家伙来,难保不会出现一个跟那时候一样的祸端在兄长身边,到底谁在居中作乱?真讨厌!”

愤怒的女子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下竟是大大施放了自身的妖气,强力的威压使身后的黑巾男子承受不住的呜咽了一下吐了口鲜血在地板上。

男子见状况不对吞下残血,忍住疼痛贴地劝谏:“公主,再两日您兄长入城,您自是有时间好好的观察,万一此事被您兄长知情了怕是......”

窗边的女子握住窗沿的手指紧了紧,方才放开。

“也是不急一时,该做的事情还很多。”

“兄长我忍辱吞声这么久,就是要把你带回你的世界,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你带回去。”女子上了屋顶的密房,打着手诀对着某样器具注入妖力时,心里仍旧这么想着。

夜尘此时并不知晓城内的变故,看着来通信的传讯鸟飞来,他淡笑着将手臂伸出去让鸟停顿,拍了拍鸟后,此鸟随即开口:“兄长,别来无恙,入口随着星辰变化已渐薄弱,不出多久必可行动。”

女子缭绕的甜美嗓音,从鸟嘴中吐出,诡异的场景夜尘却自当正常般又拍了拍手上的鸟后对着说了几句话,鸟又力马飞上天远去。

敕此时见鸟远去这才缓慢滑行至其身边轻声道:“焰隼似乎被人给盯上了,逢于扑了几次,对方终没再派来,我担心......”

“逢于是个纯血的,只是在族内因其慢成而被舍弃,既然已成体其能力自是不在话下。”夜尘有些不经心的说道:“叫逢于注意来者的特征,待我再做打算。”

“殿下,若是您对小隼还有些上心的话......”敕忧心的又提了提,方才离去。

夜尘转身,神态上竟不如往前的一脉轻松的样子。

进了领地范围才有麻烦,也就只有她会这么做。

往常他并不觉得如何,但如果入了城还是这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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